散果語翻譯

關於《複眼人》以及天成翻譯公司書寫中的音響(吳明益)

複眼人

  坦白說,書展設立這個朗讀節的活動,固然是立意良好翻譯卻沒有考量在鬧哄哄的會場上,確實使作家朗誦起來分外尷尬,飽受干擾翻譯吳明益老師提到這讓他想到德國柏林常有這樣的藝文活動,那裡作家不太演講,反倒是經常辦這種朗誦會,想像讀者聆聽作家朗讀一小時三十分鐘都不打瞌睡的場景,是如此平靜,卻也令人振奮。

  他覺得,文學是人類感悟的表達,而聲音先於文字,也最適合表達文字。我們閱讀時,內心都有會另一種聲音,去詮釋文字,去怎麼唸。如果說這幾年,他試著和讀者溝通的地方,其實就是這種文字的聲響。

奇萊前書

  文學,可說是不尋常的聲音,他用不尋常,而非厲害來形容這股聲音。是因為書上語言,和一般的口語語言,即便是像黃春明這樣的作家,寫起來還是有著本質的不同,那音響,存在著微妙的不同翻譯而台灣的作家中,很多作品都很美,文筆非常好,但都是禁不起唸的,他以為唯一一位作品需要被唸出來的,是楊牧(尤其是他早期的作品)翻譯他朗誦了惜我往矣(現收入《奇萊前書)P132~134,指出這些文句其實完全不合文法,散發出一種奇特的,楊牧專屬的味道。他將話語一句一句拆解,變成一首詩。

  朗讀是一種介於唸書與歌唱之間的聲音。吳明益以自己聆聽南管為例,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母親使用的台語是如此動人翻譯他現場朗誦一段陳三請婢女送信給小姐的一段台詞,那段話有著獨特的韻律感和抑揚頓挫,如果化為國語,就原味盡失,反而非常俗氣、不耐。很奇妙的是,某些文字,接受某些人的喉嚨,某些聲音詮釋,譬如吳晟的詩,就非得聽吳晟唸,那些淺白、簡單的文字,才會出現詩的本質。

  聲音和語言之間的關係,其實標示著一種文化風格。月亮、太陽、傷心、遠方,這些詞即便是替代英文對應的moonsunsorrowdistance,就已經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了。不僅聆聽的感覺不同,味道不同,甚至其標誌的內容,也有著範圍、程度、指涉的改變。

  接著,他連續朗誦好幾個他寫的散文,並事先說明,如果說他這幾年最努力做的是什麼,應該就是讓自己的文章,變得是可以唸的翻譯除了自己唸誦外,還播放了電影《郵差》( Il Postino)中,古巴演員Andy Garcia朗誦的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st Lines



 Il Postino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Write翻譯社 for example,'The night is shattered
and the blue stars shiver in the distance.'

The night wind revolves in the sky and sings.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I loved her翻譯社 and sometimes she loved me too.

Through nights like this one I held her in my arms
I kissed her again and again under the endless sky.

She loved me sometimes, and I loved her too.
How could one not have loved her great still eyes.

Tonight I can write the saddest lines.
To think that I do not have her. To feel that I have lost her.

To hear the immense night翻譯社 still more immense without her.
And the verse falls to the soul like dew to the pasture.

What does it matter that my love could not keep her.
The night is shattered and she is not with me.

This is all. In the distance someone is singing. In the distance.
My soul is not satisfied that it has lost her.

My sight searches for her as though to go to her.
My heart looks for her, and she is not with me.

The same night whitening the same trees.
We翻譯社 of that time, are no longer the same.

I no longer love her, that's certain, but how I loved her.
My voice tried to find the wind to touch her hearing.

Another's. She will be another's. Like my kisses before.
Her voice. Her bright body. Her inifinite eyes.

I no longer love her, that's certain, but maybe I love her.
Love is so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

Because through nights like this one I held her in my arms
my sould is not satisfied that it has lost her.

Though this be the last pain that she makes me suffer
and these the last verses that I write for her.

如同台灣的國小國中,提到朗誦,依舊就是那種殺豬式的唸法翻譯郵差原聲帶中,收錄的朗誦卻全然不是這樣的,唸詩的人大大有來頭,Wesley Snipes Madonna都有。那是一種很哀緩,飽滿感情的朗誦,不刻意引人注意,卻溫潤地令人動容的唸法。

  至於聶魯達的詩,吳明益說是很難譯成中文的,反倒是英文能夠留住這樣的韻味。即使像陳黎,在譯:

Write, for example翻譯社'The night is shattered
and the blue stars shiver in the distance.'

寫,譬如說,「夜被擊碎
而藍色的星在遠處顫抖。」ok,但以下這句就糟了:

天成翻譯公司愛她,而有時候她也愛我。

可是看看英文的翻譯,

I loved her, and sometimes she loved me too.

就有種不確定、期盼,甚至垂憐的不定意味翻譯

倒是愛是這麼短,遺忘是這麼長翻譯Love is so short, forgetting is so long.相較,雖然成果還不錯,卻沒有那種嘆息的聲響。老師補充道,倘若翻成愛是如此之短,(而)遺忘是如此之長。」會不會比較好呢,天成翻譯公司(他)不知道。

睡眠的航線

  睡眠的航線中,一段被選出來朗誦,關於菩薩的段落(應該就是這段書摘),表達了他覺得,如果翻譯公司在戰爭,不論用那種文字,神明都不會,也不應該回應的。他放了一張照片,照片是一群穿著過大軍服的男孩們,他們才十三歲,就要上戰場了。而那也是他父親投入戰爭時的年紀翻譯在他印象中,父親一直是沉默的,但想想看,假如你十三歲就看過同伴的生與死,經歷殺戮,你要如何開口。

  他接著放的照片,裡頭有位背對拍攝者的男孩,這張照片的光與影,以及那背影的不語,就像詩一般。長久以來,他一直認為那男孩是他的父親。直到後來他在某次場合中,發覺另一位女士也持有這張照片,這才知道原來當時這些士兵們,會互換照片作以紀念,也許也有其他人也有這張無名男孩的照片。他說道,假如未來中國打了過來,不論任何理由,他都不會上戰場翻譯因為如果所有人都拒絕上戰場,戰爭都不會發生的。但相反的,只要有一人願意上戰場,戰爭就必然發生翻譯他不願再見到這樣的悲劇,十三歲的男孩投入這樣的環境,即便當權者以愛國意識來壓制他,他也不願。

  作為一個寫作者,最痛苦的,莫過於被定型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被當作一個自然書寫者,但反抗,要人閉嘴,無疑是沒有用的。你不能逃避,而是要寫出別人認為你不能寫的,不會寫的東西,讓他們自然改口。

  他總以為,如今台灣很多三十多歲的作家,都無法跳脫父母那一代,如果你去看世界的其他作家在寫什麼,再回頭看看,會發覺天成翻譯公司們都還在和爸爸媽媽挖故事翻譯如果只停留在這個階段,他竊以為那樣的作家是不合格的。

  複眼人的寫作,起因為一個新聞:大約五年前,我在網路上看到一則英文新聞,新聞大抵是說太平洋上出現了一個極為巨大的垃圾渦流,緩緩漂流,目前科學家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翻譯有時候在野外,有時候在一些小鎮,有時候在海邊,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我從未見過,因為人類遺棄的東西而在太平洋上聚集成島的形象,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我開始常在課堂上或演講時提及這個事件,漸漸地在腦海中,島上出現了一個少年,我把他取名阿特烈。幾天之後,我認定他出生在太平洋上的一個,鮮少為人所知的島。(摘自小說後記)

  那個新聞,予以他一魔幻的想像翻譯他曾和李銳談起魔幻,李銳說起一個真人真事,他住的地方行政官員假以要蓋淨水廠的名義去收稅,不過這只是一條貪污的藉口,淨水廠壓根兒也沒蓋起來。直到有天上級要來檢視了,只見那官員從容不迫地要底下的人把一個一個汽油桶排成一列一列,中間用個管線串連,就這樣告訴上級說這是淨水廠。不論是否上下交相賊,長官也收了好處,還是對方就這樣被他唬了過去,事情就這樣荒唐地結束了翻譯如今,真的不是小說魔幻,而是人生。

  寫小說,仰賴的是一點真實翻譯由合理性虛構想像,再參雜點真實做為基底。譬如雪山隧道,過去很多人會在裡頭灑冥紙給好兄弟,那是源於過去工程中工人慘死而有的行為。複眼人裡創造的瓦憂瓦憂語,現實中並不存在,是莫須有的,但卻是基於一個獨立的小島,必然要有一特殊自有的語言而生。且隨著他創造這個語言詞彙庫,他幾乎能夠掌控一個新的語言翻譯書中提到,瓦憂瓦憂島非常小,也沒什麼工具,那要如何釣魚呢?他從人類學的書中案例得到啟示,說他們將牡蠣殼磨成魚鉤來使用。而構成小說情節的,因要控制島內人口,次子要在出生後第一百八十次月圓時,背負著次子的命運,離開小島,展開有去無回的旅程翻譯也是有所根源。

  許多人類學的著作也提到,一個地區的人口越少,性觀念也越開放翻譯女人成了大家共有的,有時招待你的主人,還要邀請翻譯公司和他的太太發生關係。這也是一種基因複雜化的手段。他朗誦的複眼人段落,就有段是主角阿特烈要離開島的前一晚,島內所有的女人,都有權利和他交歡,且不得拒絕。阿特烈為了見他的愛人,只得一次又一次被草叢中的少女攔截,在短暫灑種後離去,近乎天明才抵達愛人所在的草叢。


  小說的扉頁,是請好友張又然畫的翻譯張又然是個很認真的人,為了知道長臂金龜在打開背上的殼後,展開的翅膀是不是透明的,讓吳得不斷翻找資料,他才能安心作畫翻譯事實上,兩人在作畫前曾一度詳談過,可是出來的效果,卻不是吳明益所想像的。不過他也不敢去干涉,因為他認為一個創造者去干涉另一個創造者,是一種冒犯。

  最終,他以聲音作為收尾的結語。每個人的聲音,在不同年齡,都有不同的音色,他非常不能理解有些作家從一而終,都寫一些類似的小說,沒有人的聲音一輩子都是一樣的,作品亦然。

  最後放一下Madonna唸的〈If You Forget Me〉和郵差》的主題曲。





宣傳時間:
吳明益老師在二月底與三月初還有其他講座喔
詳情請見此(請點左下方第二個月亮)


本文來自: http://blog.roodo.com/lucialucy/archives/15172245.html有關各國語文翻譯公證的問題歡迎諮詢天成翻譯公司02-7726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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